刘肇,是汉章帝刘炟第四子。其母梁贵人是褒亲愍侯梁竦之女 ,建初二年(76年)入宫。
建初四年(78年),生下刘肇。 后被窦皇后诬陷,忧郁而死,窦皇后亲自抚养刘肇,视如己子。
建初七年(82年)六月十八日,汉章帝废皇太子刘庆为清河王,改立刘肇为皇太子。
章和二年(88年)二月三十日,汉章帝去世,皇太子刘肇继位,即为汉和帝,尊嫡母窦皇后为皇太后,因刘肇年幼,由窦太后临朝称制。
窦太后把哥哥窦宪由虎贲中郎将提升为侍中,掌管朝廷机密,负责发布诰命;让弟弟窦笃任虎贲中郎将,统领皇帝的侍卫;弟弟窦景、窦环均任中常将,负责传达诏令和统理文书。这样,窦氏兄弟便都在皇帝周围的显要地位,从而掌握了国家政治的中枢。
窦太后将政权统于自己一人之手,独断专横,强予决策。对于伐北匈奴,尚书、侍御史、骑都尉、议郎等等都极力上谏,甚至指责窦太后“奈何以一人之计,弃万人之命”,也没有挡住太后为袒护窦宪而出兵。重创北匈奴后,是否继续设立北单于,朝臣坚决反对,但由于窦宪奏请设立,窦太后不顾大多数人反对,同意奏请。
窦太后还把大批窦氏家族子弟和亲朋故友,任为朝官或地方官,从而上下勾结,专权放纵,报复打击,为所欲为。其弟弟窦景放纵奴仆胡作非为,甚至白天公然拦路抢劫,侮辱妇女,而“有司莫敢举奏”。
窦氏为维护专权,安插了大量党羽,因此朝廷上下多有附臣与亲信。当初,刘肇在长安召见窦宪,朝臣甚至议论称之“万岁”,尚书韩棱愤怒指责“礼无人臣称万岁之制”,才算止住了这场闹剧。这一方面说明窦氏权势的贵盛,另一方面也说明时臣趋炎附势的风气。因而,和帝执掌政权后,立即清理窦氏残党余孽,太尉宋由因为窦氏党而被罢免,后自杀。其他亲朋故旧,凡是依仗窦家的关系而做官的,统统被罢免回家。
窦宪还养了许多刺客,实行暗杀政策,谋害那些具有宿怨私仇、持有不同政见、可能危害窦氏的人。在汉明帝永平年间,窦宪的父亲窦勋犯罪,韩纡审理此案,考实窦勋坐狱被诛。窦太后当政时,韩纡已死,窦宪即派刺客刺杀了韩纡的儿子,并带回他的首级拿到窦勋坟上祭奠。周荣为尚书袁安府吏,袁安上书言窦宪骄纵、窦景腐败、不宜立北匈奴单于等奏议,均出自周荣之笔。窦宪门客徐齮非常嫉恨他,于是当面威胁他。
窦太后刚愎放纵,早已引起了一些正直朝臣的不满。他们不断上书进谏,有时甚至以死抗争,仅据《资治通鉴》统计,短短的近五年时间,大臣就针对各种问题上书十五六次。
窦氏父子兄弟同为九卿、校尉,遍布朝廷。穰侯邓叠和他的弟弟步兵校尉邓磊,母亲元氏,窦宪的女婿射声校尉郭举,郭举的父亲长乐少府郭璜等人,相互勾结在一起。其中元氏、郭举都出入宫廷,而郭举又得到窦太后的宠幸,他们便共同策划杀害刘肇。刘肇暗中了解到他们的阴谋。
当时,窦宪兄弟掌握大权,刘肇与内外臣僚无法亲身接近,一同相处的只有宦官而已。刘肇与认为朝中大小官员无不依附窦宪,唯独中常侍、钩盾令郑众谨慎机敏而有心计,不谄事窦氏集团,便同他密谋,决定杀掉窦宪。由于窦宪出征在外,怕他兴兵作乱,所以暂且忍耐而未敢发动。恰在此刻,窦宪和邓叠全都回到了京城。当时清河王刘庆特别受到刘肇与的恩遇,经常进入宫廷,留下住宿。刘肇与即将采取行动,想得《汉书·外戚传》一阅。但他惧怕左右随从之人,不敢让他们去找,便命刘庆私下向千乘王刘伉借阅。夜里,刘肇将刘庆单独接入内室。又命刘庆向郑众传话,让他搜集皇帝诛杀舅父的先例。
永元四年(92年)六月二十三,刘肇临幸北宫,下诏命令执金吾和北军五校尉领兵备战,驻守南宫和北宫;关闭城门,逮捕郭璜、郭举、邓叠、邓磊,将他们全部送往监狱处死。并派谒者仆射收回窦宪的大将军印信绶带,将他改封为冠军侯,同窦笃、窦景、窦瑰一并前往各自的封国。刘肇因窦太后的缘故,不愿正式处决窦宪,而为他选派严苛干练的封国宰相进行监督。窦宪、窦笃、窦景到达封国以后,全都强迫命令自杀。
刘肇成功夺回政权,再现了汉宣帝刘询诛霍禹的故事。
在一举扫平了外戚窦氏的势力后,刘肇开始亲理政事,每日临朝听政,深夜批阅奏章,从不荒怠政事,故有“劳谦有终”之称。 刘肇当政时期,曾多次下诏赈济灾民 、减免赋税 、安置流民 、勿违农时 ,并多次下诏纳贤 ,在法制上也主张宽刑 ,并在西域复置西域都护 。汉和帝十分体恤百姓疾苦,多次下诏理冤狱、恤鳏寡、矜孤弱、薄赋敛,告诫上下官吏反省造成天灾人祸的自身原因。 汉和帝永兴元年(公元105年),垦田面积达732万多顷,为东汉之最,户籍人口达5325万多人。 刘肇亲政后使东汉国力达到极盛,时人称为“永元之隆”。
元兴元年(105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汉和帝病死于京都洛阳的章德前殿,时年二十七岁。 刘肇驾崩后,他出生仅一百余日的儿子刘隆继位,改元延平,是为汉殇帝。延平元年(106年)三月初五日,葬刘肇于慎陵(位于今河南孟津),上庙号为穆宗,谥号孝和皇帝。
初平元年(190年)有司奏请,和帝穆宗、安帝恭宗、顺帝敬宗、桓帝威宗无功德,不宜称宗;又恭怀皇后、敬隐皇后、恭愍皇后并非正嫡,不合称后,都请撤除尊号。献帝诏令说:“可以。”
选官用贤
刘肇深感吏制建设对一个政权的重要性,因而非常重视官吏的选拔任用。据统计,他当政时期,曾四次专门下诏纳贤。这既反映出东汉吏制的空虚与堕落,也表现出和帝为改变这种现状而做出的积极努力。
宽缓为政
刘肇当政时期,在法制上主张宽刑,他任用的掌管刑狱的廷尉陈宠,便是一个富于同情心的仁爱之人,每次断案,都依据经典,而“务从宽恕”。
刘肇对有过失之人,也能根据情况,从宽处理。永元九年(97年),窦太后死,由于宫廷紧守秘密,和帝为梁贵人所生的事实始终没予公开。太后死后,梁家才敢奏明朝廷,为梁贵人讨一个说法。这时和帝也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谜。但在如何安置窦太后的问题上,三公上奏:“请依光武黜吕太后故事,贬窦太后尊号,不宜合葬先帝。”刘肇和帝却念及窦太后对自己的养育之恩,认为“恩不忍离,义不忍亏”,不应有所降黜,于是不降尊号,谥为章德皇后,而对梁贵人、宋贵人的问题也都妥善安置。梁贵人被追封皇太后。
重用宦官
东汉时期,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在宫廷内设置了中常侍、黄门侍郎、大黄门、小黄门等宦官职务。他们负责掌管传达皇帝的号令和诏书,阅览尚书进呈的文书。
在刘肇夺回政权的过程中,中常侍钩盾令郑众直接参与了策划和实施,在论功行赏时,郑众自然是首功。于是,郑众被升迁为大长秋。“长秋”是汉代皇后的宫名,用以名官,称其官署为“长秋寺”。这是皇后近侍官首领,一般由皇帝亲信充任,负责宣达旨意,管理宫中事务。而在进行策勋班赏的过程中,和帝注意到,郑众总是推辞的多,接受的少,这种谦逊仁爱之心,很得刘肇的赞赏。因此,和帝以后便经常同他讨论国家大事,国家一些大政方针的决策便较多地掺杂着宦官的力量,所以史书上说“宦官用权自此始矣”。
但刘肇重用宦官,还有一些客观因素。这就是这时期他所信任和倚重的一些朝臣和宗王或年老体弱,或寿短命微,陆续退出了历史舞台。
安定边疆
永元五年(93年),匈奴单于於除鞬叛乱,刘肇派遣遣中郎将任尚平定於除鞬。 同年,武陵郡兵大破武陵蛮,护羌校尉贯友讨伐烧当羌使其遁逃,南单于安国叛乱为骨都侯喜斩杀。
永元六年(94年)七月,西域都护班超大破焉耆、尉犁,西域降附者五十余国。
永元六年(94年),南匈奴逢侯单于率胡兵出塞叛乱,九月,刘肇以光禄勋邓鸿为主将,统帅越骑校尉冯柱、行度辽将军朱徽、使匈奴中郎将杜崇征讨匈奴叛军,十一月,护乌桓校尉任尚率乌桓、鲜卑大破逢候单于,冯柱遣兵追击复破之。
永元八年(96年)五月,南匈奴右温禺犊王叛乱寇边,七月,行度辽将军庞奋、越骑校尉冯柱追讨叛军,斩杀右温禺犊王。
永元八年(96年)五月,车师后王叛乱。 永元九年(97年)三月,西域长史王林击破车师后王并杀之。
永元九年(97年)八月,羌人侵犯陇西杀长史,刘肇派遣征西将军刘尚、越骑校尉赵世等平定羌乱。
永元十三年(101年)八月,护羌校尉周鲔讨伐烧当羌,大破之。
永元十三年(101年)十一月,鲜卑侵犯北平进入渔阳为渔阳太守击破。
永元十三年(101年)十二月,巫蛮叛乱侵犯南郡, 永元十四年(102年)四月,刘肇派遣使者都督荆州兵迫降巫蛮。
永元一朝,武功赫赫,开疆拓土,四夷宾服。
注重德化
汉章帝时,居巢侯刘般逝世,按规定应由长子刘恺袭爵,但为满足父亲的遗愿,他坚持让弟弟刘宪袭封,自己则逃往外地。执政官上奏请示收回刘恺封国,章帝嘉其义,特许等待他。而刘恺始终没有回来,十多年后,执政官又提起此事。对此,侍中贾逵上书说:“孔子曾说‘能以礼让,治理国家有什么难的呢?’有司没有推究刘恺此举的乐善之心,而是以平常之法加以处理,这样做恐怕不能助长礼让的风气,成就宽弘的教化啊!刘肇”深以为然,下诏说:“王法崇善,成人之美。”于是不仅同意刘宪袭爵,而且征刘恺为郎。
爱民为本
刘肇十分体恤民众疾苦,多次诏令理冤狱,恤鳏寡,矜孤弱,薄赋敛,告诫上下官吏认真思考造成天灾人祸的自身原因。而他也常常以此自责,如永元八年(96年)京城洛阳地区发生蝗灾,他下诏首先说:“蝗虫之异,殆不虚生,万方有罪,在予一人。”忧民之心,殷殷可见。
岭南(今广东地区)出产生龙眼、荔枝,为了满足朝廷需要,往往“十里一置,五里一候,昼夜传送”,经风历险,劳民伤财。唐羌上书,请求停止,刘肇批示:“远国珍羞,本以荐奉宗庙,苟有伤害,岂爱民之本?其敕太官勿复受献!”爱民之意,发自肺腑。
永元九年(97年),甘英奉西域都护班超之命出使大秦(罗马帝国)。甘英率领使团一行从龟兹(今新疆库车)出发,经条支(今伊拉克境内)、安息(即波斯帕提亚王国,今伊朗境内)诸国,到达了安息西界的西海(今波斯湾)沿岸。这次出使虽未到达大秦,但增进了中国人当时对中亚各国的了解。
范晔《后汉书》:①“自中兴以后,逮于永元,虽颇有弛张,而俱存不扰,是以齐民岁增,辟土世广。偏师出塞,则漠北地空;都护西指,则通译四万。岂其道远三代,术长前世?将服叛去来,自有数也?” ;②“孝和沈烈,率由前则。王赫自中,赐命强慝。抑没祥符,登显时德。”
《东观汉记》:“孝和皇帝,章帝中子也,上自歧嶷,至於总角,孝顺聪明,宽和仁孝,帝由是深珍之,以为宜承天位,年四岁,立为太子,初治尚书,遂兼览书传,好古乐道,无所不照,上以五经义异,书传意殊,亲幸东观,览书林,阅篇藉,朝无宠族,惠泽沾濡,外忧庶绩,内勤经艺,自左右近臣,皆诵诗书,德教在宽,仁恕并洽,是以黎元宁康,万国协和,符瑞八十馀品,帝让而不宣,故靡得而纪。”
司马彪《续汉书》:“孝和年十四,能折外戚骄横之权,即昭帝毙上官之类矣。朝政遂一,民安职业,勤恤本务,苑囿希幸,远夷稽服,西域开泰,郡国言符瑞八十余品,咸惧虚妄,抑而不宣云尔。”
《帝王世纪》:“孝和之嗣世,正身履道,以奉大业,宾礼耆艾,动式旧典,宫无嫔嫱郑卫之燕,囿无般乐游畋之豫,躬履至德,虚静自损,是以屡获丰年,远近承风。”
李尤:“卓矣煌煌,永元之隆。含弘该要,周建大中。蓄纯和之优渥兮,化盛溢而兹丰。”
苏顺:“天王徂登,率土奄伤,如何昊穹,夺我圣皇,恩德累代,乃作铭章,其辞曰:恭惟大行,配天建德,陶元二化,风流万国,立我蒸民,宜此仪则,厥初生民,三五作刚,载藉之盛,著於虞唐,恭惟大行,爰同其光,自昔何为,钦明允塞,恭惟大行,天覆地载,无为而治,冠斯往代,往代崎岖,诸夏擅命,爰兹发号,民乐其政,奄有万国,民臣咸祑,大孝备矣,閟宫有侐,由昔姜嫄,祖妣之室,本枝百世,神契惟一,弥留不豫,道扬末命,劳谦有终,实惟其性,衣不制新,犀玉远屏,履和而行,威棱上古,洪泽滂流,茂化沾溥,不玦少留,民斯何怙,歔欷成云,泣涕成雨,昊天不吊,丧我慈父。”
黄香:“惟永元之盛代,圣皇德之茂纯,躬烝烝之至孝,崇敬顺以奉天。以三载之孟春,建寅月之上旬,皇帝时加玄冕,简甲子之元辰。皇舆幸夫金根,六玄虬之连蜷,建螭龙以为旗,鸣节路之和銮。既臻庙以成礼,乃回轸而反宫,正朝服以享燕,撞太蔟之庭钟。祚蕃屏与鼎辅,暨夷蛮之君王,咸进爵於金罍,献万寿之玉觞。”
崔瑗:“玄景寝曜,云物见徵,冯相考妖,遂当帝躬,三载四海,遏密八音,如丧考妣,擗踊号吟,大遂既启,乃徂玄宫,永背神器,升遐皇穹,长夜冥冥,曷云其穷。”
李贤:“凡瑞应,自和帝以上,政事多美,近于有实,故书见于某处。自安帝以下,王道衰缺,容或虚饰,故书某处上言也。”
杜佑:“明章之后,天下无事,务在养民。至于孝和,人户滋殖。”
苏辙:“黄帝、尧、舜,寿皆百年,享国皆数十年。周公作《无逸》,言商中宗享国七十五年,高宗五十九年,祖甲三十三年。文王受命中身,享国五十年。自汉以来,贤君在位之久,皆不及此。西汉文帝二十三年,景帝十六年,昭帝十二年。东汉明帝十八年,章帝十三年,和帝十七年,唐太宗二十三年。此皆近世之明主,然与《无逸》所谓‘不知稼穑之艰难,不闻小人之劳,惟耽乐之従’,“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四三年”者,无以大相过也。”
钱时:“西京自成帝而下,皆制于王氏,竟致移国,固不足论。以孝宣之英明而诛霍氏甚易,然亦往往大费区处,然后甫定。和帝才十四岁耳,一指顾间,去诸窦如磔鼠,且其方略措置精密详练,以是而论,岂非有汉之英君哉。然自此以后,乃浸微浸消,终已不竞,何也?谋不出于王公大人,而出于阉官,谋之所出者,权之所归故也。今日之事,虽明典宪,惬公论,观其机,伏而不露,毒发而莫测,即阴谋巧计者之所为,与他时祸国实同一根,是以和帝能去外戚之奸,而宦官用权自此始为汉氏膏肓之疾。悲夫。”
胡寅:“孝和幼冲即位,年十有四而能诛锄窦宪,自是大柄在手,威权不失,后十六七年间亦无大过举,尊崇儒术,友爱兄弟,优礼贤者,克纳嘉言,四夷希侵,中国绥靖,方之章帝实乃过之,而作史者未能铺张扬厉,旷阙多矣。”
洪迈:“汉昭帝年十四,能察霍光之忠,知燕王上书之诈,诛桑弘羊、上官桀,后世称其明。然和帝时,窦宪兄弟专权,太后临朝,共图杀害。帝阴知其谋,而与内外臣僚莫由亲接,独知中常侍郑众不事豪党,遂与定议诛宪,时亦年十四,其刚决不下昭帝,但范史发明不出,故后世无称焉。”
叶适:“东汉至孝和八十年间,上无败政,天下乂安。”
范光宙:“两汉主以冲年知尊礼大臣而诛锄权奸者,前称昭而后称和。夫主上贵察而断,忠佞之不办,非察也;刑赏之不果,非断也。孝昭践祚甫十四,而上官之诈、大将军之忠能鉴别如薰莸,然今以窦宪之恶而帝能与秘臣谋诛之,歼大憝於君侧而官禁为之肃清,至於尊礼袁安,引用陈宠,而鲁丕、贾逵之徒群而论难於前。夫帝固冲主也,而即位之初遽能去奸而进贤,其睿谋雄断岂下孝昭哉?独诛宪之举谋及郑众,权奸虽除而阉竖用事,遂为东汉基祸之主,人谓帝拒一虎而进一狼,葢诚然哉,是故论汉和者,重予之而又重惜之。”
何焯:“和帝诛窦宪,时年十四,其断可比昭帝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