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昰(xià)(1269年7月10日-1278年5月8日):即宋端宗,也称宋帝昰,是南宋第八位皇帝,1276年6月14日—1278年5月8日在位,共在位2年,卒年9岁,庙号端宗,谥号裕文昭武愍孝皇帝或孝恭仁裕慈圣睿文英武勤政皇帝。
他是宋度宗的庶长子、宋恭帝的长兄,曾被封为建国公、吉王、益王等。宋恭帝德祐二年正月十八日(1276年2月4日),元军攻克临安时,5岁的宋恭帝和谢太皇太后相继被俘。赵昰在母亲杨淑妃和弟弟赵昺、国舅杨亮节、谢太皇太后的侄儿(宋理宗的驸马都尉,应该是赵昰的姑丈)杨镇、赵氏皇族人员秀王赵与檡等的陪同下,由谢道清秘密派殿前禁军都指挥使并摄行军中事的江万载父子带自募之义军和殿前禁军护卫,出逃婺州(今浙江金华),在婺州得陆秀夫带一部分大臣和朝庭机构来投,但立足不稳,又由江万载父子及江氏“三古”家族带兵保护出逃到温州,由陆秀夫找到已逃跑到此得陈宜中,汇合带兵到此的张世杰等,一起保护赵昰等一大班人登船入海到达福州,定行都於福州濂浦平山福地,改年号景炎,行宫为平山阁(当时时值战乱,哀鸿遍野,宋军撤离此地时,曾开仓济民,当地人民甚感其恩,元军占领福州时,当地人民遂将平山阁改名为泰山宫,祭祀南宋高宗赵构及入闽的益、广二王。左右列的是文臣武将:江万载、文天祥、陆秀夫、陈宜中、张世杰。当地泰山宫便塑这些神像,实是回避元代的查禁,以泰山宫作掩护,泰山宫现存完好)。
赵昰登基前被封为“天下兵马都元帅”。1276年6月14日即位,改元景炎,时年只有7岁。虽然朝臣江万载、陆秀夫等坚持抗元,力图恢复宋朝,但在元军的紧紧追击下,端宗只能由大将江万载、张世杰护卫登船入海,东逃西避,疲於奔命。他曾逃到南澳岛上,在岛上海滩上开挖的宋井至今仍存,之後又逃到香港的九龙城一带,现存的宋王台和侯王庙都是为纪念宋端宗而建。在保护赵氏皇族和南宋小朝庭的过程中,以江万载为首江氏“三古”家族子孙前赴后继,对赵氏皇族及南宋小朝庭始中不离不弃,令杨太后母子非常感动。杨太后体恤江氏“三古”家族的女眷和未成年子孙都随江万载胞兄江万里投止水池殉国的苦况,为保忠良不绝,挑选大臣之女和贤淑宫女配嫁给江氏“三古”家族的子孙,并将自己的女儿、赵昰之姊赵氏公主配嫁给江万载的侄孙江日新(江万里幼子江镗之子,江日新的名字据说也是为纪念宋末三帝赵显、赵昰、赵昺在后来才改成带日字的)。江日新在崖山之战后携赵氏公主并文天祥的堂姑文氏大娘流寓到广东四会,相依为命,在当地留下很多传说。四会县城附近之山因葬赵氏公主而改名凤岗,岗上公主坟和驸马坟遗迹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还存,后毁于建厂和修路。
景炎三年(1278年)3月,端宗为躲避元将刘深的追逐,江万载父子带兵奋力击退刘深,扶赵昰上船避入广州湾对开海面,不幸又突然遇上台风,将年幼体弱的宋端宗卷入海浪中,年逾70的江万载扑入狂风巨浪中奋力将遇溺的宋端宗救起,江万载自己却不幸被海浪卷走没了踪迹;眼看三年来一直贴身保护自己的最亲近大臣被海浪吞没,宋端宗因此染病。因元军追兵逼近,又不得不浮海逃往碙洲(今湛江硇洲岛)。不到10岁的小皇帝屡受颠簸,又惊病交加,不到一个月後(1278年5月8日)在碙洲去世,葬於永福陵(今香港大屿山)。谥号有二,《通鉴纪事本末·卷八十八》记为裕文昭武愍孝皇帝。另有《文天祥全集·卷十七·纪年录》、黄淳《崖山志》作孝恭仁裕慈圣睿文英武勤政皇帝。按宋朝皇帝谥号表准裕文昭武愍孝皇帝似更标准,且符合《谥法》之解。
据宋王台公园《九龙宋皇台遗址碑记》记载,昰、昺二帝南逃期间,“有金夫人墓,相传为杨太后女,晋国公主,先溺於水,至是铸金身以葬者”,葬於今九龙城区,人称“金夫人墓”,後来在该址兴建了圣三一堂[1],“金夫人墓”也随之湮没。
父:宋度宗赵禥
母:杨淑妃
兄弟
崇国公(一作崇国政资国公)、广冲善王赵焯:生母不详。夭折。
赵舒,夭折。
益国冲定公赵宪,夭折。
岐冲靖王赵锽,夭折。
宋恭帝赵显
宋怀宗赵昺
姐妹
晋国公主:同母。丧于海难。
信安公主:谥号庄懿,生母不详。
端宗即位时,年仅8岁,朝臣江万载、陆秀夫等坚持抗元,力图恢复宋朝,但在元军的紧紧追击下,他只得由大将江万载、张世杰护卫着登船入海,东逃西避,疲于奔命。左丞相陈宜中对大局绝望,远走占城(今越南境内)。景炎三年(公元1278年)3月,端宗为躲避元将刘深的追逐,上船避入广州湾,一天夜间,不幸遇上台风将端宗吹入海中,后被江万载救起,已经喝了一肚子的水,而且就此起病,吓得好几天都讲不出话来。因元军追兵逼近,他又不得不浮海逃往冈州(今广东省江门市新会区),经此颠簸,又惊病交加,于4月病死。
端宗死后,朝臣江万载、陆秀夫等人拥赵昺为卫王。赵昺公元1272年出生,公元1278年登基,公元1279年去位。度宗第三子,兵败后,被元兵逼迫,丞相陆秀夫负卫王投海自尽。卫王赵昺时年8岁。在位1年,是为宋朝最后一位帝王。
德祐二年正月,宋朝败亡已定。在元军进入临安以前,谢太后封赵昰为益王、判福州、福建安抚大使,赵昺为广王、判泉州兼判南外宗正,暗中命令殿前禁军都指挥使兼摄行军中事(相当于现军委主席)保护二王逃出了临安。江万载父子等江氏三古家族将领保护赵昰一行冲破元军的层层围堵,一路血战到婺州,又汇合在婺州的陆秀夫,保护其一起到达温州。陆秀夫派人招来了躲藏于此的陈宜中,张世杰也率兵从定海前来会合。温州有座江心寺,南宋初年高宗南逃的时候曾到过这里,其御座此时还保存完好,众人于座下大哭,拥戴益王赵昰为天下兵马都元帅,广王赵昺为副元帅。此后二王就成为宋室遗民心目中仅存的希望。
都元帅府成立后,众人决定前往远离元军威胁的福建。五月一日,赵昰在福州即位,是为端宗,改元景炎。册封杨淑妃为太后,垂帘听政,进封赵昺为卫王。已经两次逃跑的陈宜中被任命为左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陈文龙、刘黼为参知政事,张世杰为枢密副使,陆秀夫为签书枢密院事,江万载为殿前禁军都指挥使,并摄行军中事(相当于军委主席,南宋小朝庭表面上是陆秀夫张世杰等主持,实际上是谢道清北上前秘密安排江万载退隐幕后指挥)。流亡小朝廷在福州建立起来,并粗具规模。
流亡政权刚建立,外临强敌,内部却开始争权夺利,官员之间相互倾轧,分化了本已非常孱弱的力量。时杨淑妃的弟弟杨亮节居中掌权,秀王赵与檡以赵氏宗亲的身份对杨亮节的所作所为多所谏止,遭到杨亮节的忌恨。杨亮节遂把赵与檡派往浙东。朝臣有人言秀王忠孝两全,应该留下来辅佐朝廷,杨亮节听后更为忧虑,担心自己地位难保,驱逐赵与檡的心意更加坚决。赵与檡后来在处州与元军交战,被俘不屈而死。宰相陈宜中此时又使出自己擅长的党同伐异手段,排斥异已,指使言官将陆秀夫弹劾出朝廷。在小朝廷立足未稳的时刻,陈宜中的这种行为引起众人的普遍不满,张世杰责备陈宜中说:“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在动不动就以台谏论人!”陈宜中无奈之下,将陆秀夫召回。
南宋虽然已经投降元朝,但还有许多地区依然掌握在宋室遗民的手中。福建、两广大片地区仍处在流亡小朝廷的控制之下,李庭芝坚守的淮东、淮西地区也进行着拉锯战。但在元军的进攻下,淮东、淮西等地相继失陷,李庭芝战死。景炎元年(1276)十一月,元军逼近福州,此时小朝廷还有正规军17万,民兵30万,淮兵万人,拥有的兵力远比元军要多,完全可以与之一较高下,但由于朝政由陈宜中、张世杰二人主持,陈宜中一直就是一个胆小鬼,张世杰也“惟务远遁”,因此小朝廷在福州立足未稳,就又开始了逃亡。十一月十五日,江万载、张世杰护送着端宗赵昰、卫王赵昺及杨太妃乘一艘海船逃跑,刚刚入海,就与元朝水军相遇,由于天气不好,大雾弥漫,才侥幸得以脱身。离开福州之后,小朝廷失去了最后一个根据地,此后只能建立海上行朝,四处流亡。
端宗一行辗转泉州、潮州、惠州等地。景炎三年(1278)春,来到雷州附近的洲。逃亡途中,宰相陈宜中借口联络占城,一去不返,第三次充当了可耻的逃兵。端宗由于在逃亡途中被台风吹落海受了惊吓,加上二十万南宋军民的实际指挥者江万载为救自己而死,惊恐成疾,四月十五日死于洲,年仅11岁。江万载、宋端宗死后,群龙无首,南宋二十万军民军心士气大受打击,眼看小朝廷就要分崩离析,陆秀夫慷慨激昂,振作士气:“诸君为何散去?度宗一子还在,他怎么办呢?古人有靠一城一旅复兴的,何况如今还有上万将士,只要老天不绝赵氏,难道不能靠此再造一个国家么?”接掌其父江万载殿前禁军都指挥使的江钲也全力支持陆拥赵昺继位,众臣便又拥立年方7岁的赵昺为帝,由杨太后垂帘听政,改元祥兴。
元军步步为营,小朝廷已陷入三面包围之下。洲地处雷州半岛,而雷州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对战局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元军的猛攻之下,雷州失守,小朝廷形势危急。张世杰数次派军想夺回雷州,但都没有成功,于是将流亡政权迁至崖山。崖山位于今广东省新会市南,与西面的汤瓶山对峙如门,称为崖门,宽仅里许,形成天然港口,内可藏舟。“每大风南起,水从海外排闼而入,怒涛奔突,浪涌如山”,而“崖山东西对峙,其北水浅”,每天早晨和中午涨潮落潮时分,既可“乘潮而战”,又可“顺潮而出”。崖山的这种地理特点,后来被元军利用,导致宋军大败。
小朝廷到达崖山时,尚有正规军和民兵20万人,而进攻的元军只有数万,仅就兵力而言,双方相差悬殊,且元军不善水战,宋军无疑在这方面占有优势。但张世杰已经对前途不抱希望,拒不采纳江钲的建议,放弃了对崖门入海口的控制,把千余艘战船背山面海,用大索连接,四面围起楼栅,结成水寨方阵,把木制战船两侧用衬垫覆盖,以防御元军的火箭和炮弩,赵昺的御船居于方阵之中,打算在此死守。张世杰并怕江钲在军中妨碍自己的独断专行,让杨太后下旨让江钲回福建处理江万载后事并筹兵募晌而支开江钲,让苏刘义(苏轼的后裔)暂替江钲接掌殿前司。张世杰此举有两大失误,一是放弃了对入海口的控制权,等于把战争的主动权拱手交给了对方;二是把千余战船贯以大索,结成水寨,虽然集中了力量,但却丧失了机动性,相当于把宋军暴露在敌人面前,任人攻打。元将张弘范率水军赶到,控制了崖山之南的入海口,又从北面和南面两个侧翼切断了宋军的所有退路。宋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在10多天的防御战中,将士们只能以干粮充饥,饮海水解渴,饮过海水的士兵呕吐不止,战斗力严重削弱。
一个暴风雨的早晨,元军对宋军发起总攻。元将李恒指挥水军利用早晨退潮、海水南流的时机,渡过平时战舰难以渡过的浅水,从北面对宋军发动了一场突袭,到中午,北面的宋军已被元军击溃。南面的元军又在张弘范的指挥下,利用中午涨潮、海水北流的时机,向宋军发动了另一次进攻。宋军南北受敌,士兵又身心疲惫,无力战斗,全线溃败。战斗从黎明进行到黄昏,宋军多艘战舰被毁。张世杰见水师阵脚大乱,战船为大索联贯,进退不得,下令砍断绳索,率10余战舰护卫杨太后突围。
张世杰率帅船杀到外围,见赵昺的御船过于庞大,被外围的船只阻隔在中间,无法突围,便派小舟前去接应。当时天色已晚,海面上风雨大作,对面不辨人影,陆秀夫见来接应者不是平时所见惯的江万载、江钲父子平常所带专一保护宋帝之亲兵,惟恐小船为元军假冒,断然拒绝来人将赵昺接走。张世杰无奈,只得率战舰护卫着杨太后杀出崖门。宋军败局已定,陆秀夫知道已没有逃脱的可能,便把自己的妻子儿子赶下大海,然后对赵昺说:“事已至此,陛下当为国捐躯。德祐皇帝受辱已甚,陛下不可再辱!”赵昺身穿龙袍,胸挂玉玺,随陆秀夫跳海自尽。官员、妇女、将士们也纷纷随之跳海。
这是一场少见的残酷战役。结束时,海面上到处漂浮着尸体。文天祥此时正在崖山元营,亲眼目睹了这一惨状,他在诗中写道:“羯来南海上,人死乱如麻。腥浪拍心碎,飙风吹鬓华。”据记载,宋朝在这场战役中损失了10万人!
陆秀夫负帝投海图数天之后,陆秀夫尸体浮出海面,被乡人收葬。元军在清理战场的时候,发现一具身穿黄衣的幼童尸体,身上带有金玺,上书“诏书之宝”四字,送交张弘范,经确认是赵昺所带玉玺。张弘范再派人寻找赵昺尸体时,已下落不明。
张世杰带着杨太后冲出重围。听到帝昺的死讯后,杨太后痛哭,投水自尽。张世杰收拾残部,逃亡海上。突遭暴风雨,张世杰仰天大呼:“我为赵氏已经尽心尽力了,一君亡,又立一君,如今又已亡矣。如今遭逢大风,不知天意如何?若老天不要我存复赵氏,就让大风吹翻我的船吧!”话语刚落,狂风大作,船便沉于海中。
崖山之战是元军消灭南宋最后一战,流亡近三年的南宋小朝廷灭亡。张世杰、陆秀夫等人的部署失当,是崖山之战失败的重要原因。虽然如此,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民族气节,不能不让人叹服。
江钲回福建治理完江万载的衣冠坟之后,召族人并地方豪杰再赴崖山,到海丰时,崖山海战已结束七天,江钲闻宋端帝昺及杨太后等已投海死,二十万军民全军覆没,在海边大哭三天后,亦投海而死。
南宋德祐二年(公元1276年)三月,以谢太后为首的部分君臣在临安(今杭州)向元军奉表归附,幼主赵(号恭宗,德祐年号)被掳至元都。五月,大臣江万载(本宋理宗朝礼部尚书,爱国名相江万里胞弟,宋理宗开庆元年<1259>因不满贾似道等弄权误国,愤而辞官;宋度宗咸淳九年<1273>,南宋军事重镇襄樊失陷,其兄南宋左丞相兼枢密使江万里也辞官归里,凿止水池以明以身报国之志,江万载则号召三古家族成年子孙毁家纾难,筹组义军以抗蒙元,咸淳十年<1274>九月份起,帅义军从鄂州起,转战千里,对蒙元进行节节抵抗;谢道清闻讯,连下几道诏令,诏令江万载官复礼部尚书兼殿前禁军都指挥使之职,并加封江氏三古家族在义军的子孙任各级武阶官职,带义军与张世杰军一道入卫临安。令江万载摄行军中事,代宋恭帝行使军委主席的权力。德祐元年八月份焦山之战失败后,在谢道清的要求下,率江氏三古家族子孙隐蔽身份,秘密保护益、广二王筹备重建宋朝的工作。)、陆秀夫、张世杰在福州拥立益王赵昰为帝(号端宗,景炎年号),南宋得以再延续三年的亡国尾声。赵昰即位不久,元兵入闽,宋师溃逃,其间经海丰停留三余月,留下一些遗址及传说。
宋端宗赵昰、卫王赵昺,以及江万载、陆秀夫、张世杰等将仕先于文天祥入海丰。景炎元年(公元1276年)十一月,元军攻陷福建建宁府,宋端宗与群臣从福州登舟西出泉州,碣石湾。江万载根据谢道清要为赵宋寻求长期、安全、稳固根据地,积蓄力量,中兴赵宋的嘱咐,与陆秀夫等选择三江通达、水陆便捷的丽江浦作为抗元大本营。景炎二年(公元1277年)元月,宋师在当地村民的指点下发现黄江下游的东西溪相距最近处不及四里,而且这片平原地带本是高螺湾联接长沙湾的古海浅域,沙土松软,易于挖掘(今测得这一带的海拔低于10米)。遂拔大部兵士驻于今之可塘镇埔陇村一带,边整训边开凿,留下许多宋迹:宋师开挖的溪槽笔直无曲,在今新沟至港口,宽60米,深5米,长1500米,后人称“宋溪”;昔日宋师屯兵劳作及休整的溪畔后来建了村落,称“宋溪头村”;村西的圆形小山,相传宋端宗与弟曾在上面宿营,称“宋王山”;村北通往内地的山岭,宋军为便于行走及运输而伐土为阶近500米,称“宋师岭”;村子周边山坡上留下当时宋师病亡的军士坟墓几十座,形制大小不一,墓身粗糙无碑,但这些极具历史考古价值的军墓今已荒毁,现仅剩2座完整,亟需保护。
“宋溪”浚通之后,宋师不用绕过遮浪半岛而省走百余里水路,从丽江浦出长沙湾西通平海、惠州,从丽江浦出高螺湾东达碣石、潮阳,进退自如,水陆两利。是年二月,陆秀夫、张世杰护卫南宋王室从乌坎港出发,经高螺湾入“宋溪”到达赤岸河及龙津河合流处,起初行营安扎于海丰县城南郊鹿境小金笼山(今附城镇鹿境山)山坡,相传宋端宗曾饮用过小金笼山南麓石峡的泉水,后人据此称该山泉为“圣井“,今石壁刻有“圣井古迹”及题咏诗词等字迹。后来宋军离开鹿境,移营至较之开阔的丽江浦,即今联安“三江妈”至长沙海口一带。时值文天祥收复赣州、吉州等地,军心大振,宋端宗在丽江浦下游的水师大营赐宴与臣同欢庆贺,长沙海口船泊处的水潭后人雅称“御宴潭”。(见明嘉靖《海丰县志·山川》)邑人彭举(明永乐庚子科举人,历桂林府训导)有《御宴潭》诗云:“宋鼎航迁播岭南,君臣曾此序朝参。笙歌间作鱼龙听,俎豆兼陈蛤蜊甘。逝水东流终不返,大星南殒更何堪?至今犹独清秋月,夜夜寒光照碧潭。”
景炎元年(公元1276年)十一月,元军攻陷福建建宁府,江万载等保护宋端宗与群臣从福州登舟西出泉州,碣石湾。宋君臣在海丰留下的遗址及传说有“宋溪”、“宋溪头村”、“宋王山”、“宋师岭”、“圣井古迹”、“御宴潭”、“壮帝居”、“宋存庵”、“岩公祠”等。
其中,“壮帝居”三字据说最初就是由神秘的一直在幕后主持领导二十万南宋军民抗元的江万载及其次子江钲所刻。
宋端宗驻丽江浦当时,亲王昔里吉背叛元朝,劫走皇子那木罕,元主急调南方诸将改图北方,南宋各路义军乘隙反扑,略得失地。但好景不长,元朝内乱不久平息,元军又大举南伐。是年四月初,宋师留下少量兵力据守丽江浦,主力乘船南撤。相传水师出发不久气象异常,风浪骤猛,船队暂泊后门南山岭海边,诸君臣登岸在岩石下搭篷避风,当晚发生地震,山摇地动,蛙声与咀蚓嘈耳不堪,端宗命侍从剪纸戏作枷象,其声遂止(言虽无稽,而此处蛙与蛆蚓头上俱带白箝,且不作声,亦是一怪事。——见同治版《海丰县志·古迹》)。蛙声与咀蚓嘈耳之声虽止,但地震却仍然不止,陆秀夫请端宗下旨在岩壁上迅速刻字镇压,但南宋二十万军民中,文臣武将虽然不少,但却谁都没有在岩壁上迅即刻字成型的本领。唯杨太后知江万载是谢道清交以重托的大臣,必有非常本事,所以分咐由江万载完成刻字任务,江万载迅即运剑刻下“壮帝”二字,因年纪大气力不济,急忙举目向其次子江钲示意,江钲心领神会,运剑直指石壁,第三字“居”字一挥而就;“壮帝居”三字一出,地震顿时平息,君臣才能安寝。明嘉靖十八年(公元1539年),官员莆见川雍澜(雍为岭东兵备守道佥事,莆见川疑为其号)巡经此处时听说此事,遂在岩壁上题刻“壮帝居”三个大字,字径0.9×1米,字体苍劲雄浑。海丰明崇祯已卯科举人黄德燝(今陆丰大安人,历清康熙年间山东邱县知县)过此有诗云:“王气中原尽,炎荒一旅单。泥封非谷险,栈绝岂川岏。空屿南山石,莫廻东海澜。骑尘千里暮,何处望临安。”清康熙廿七年(公元1762年),后门埠绅衿以“壮帝居”巨岩石刻为中心修建了一座两进三间的“宋存庵”,寓意“江山永在,宋室长存”,今存残瓦颓垣,周边布满凭吊者的石刻诗词。
在宋存庵下方惠潮古道边,今移建有一座小型的“岩公祠”和《宋陆丞相碑》等石刻文物。相传宋末有一遗臣追寻宋端宗到后门埠,闻少帝沉海,顿觉报国无门在此跳海殉节,时人不知名姓以“岩公”为其立祠,祠内并立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祀像。清嘉庆廿三年(公元1818年),后门庠生曾日锦(道光壬午科考中举人)倡捐重修,后遭台风毁坏,神像移寄埠内;清同治十一年(公元1872年)贡生林光拔(授揭阳县训导,历普宁、翁源两县教谕)在原址重建祠庙,并上建文昌阁奉文昌帝,近代又圮;逮抗日战争时期,为唤起民族抗日救亡热情,港内外民众集资十余万元,在旧址建八角形的“岩公亭”,“文革”时代遭毁;八十年代初另建祠于岩公山脚;九十年代初因深汕高速公路建设,由后门群众福利理事会择址迁建于宋存庵下方,真有如:“节比南山精神不死,名垂巨石风雨难磨”。
话说南宋君臣离开海丰后,游走于东莞至浅湾(今香港)一带,又飘泊于珠江口及粤西海面。景炎三年(公元1278年)四月,宋端宗因台风掀船溺水,不治死于 洲(今深圳市蛇口赤湾畔建有少帝陵,为其衣冠墓,并有少帝路为念),宋卫王赵昺继位,改年号祥兴。六月,宋师迁新会崖山(今江门市新会区古兜山至独崖岛一带),群臣以为天险可守,即筑行宫、造舟楫、制器械,伺机再起。祥兴二年(公元1279年)二月,元军主帅张弘范合广西主将阿里海涯一军攻陷崖山,陆秀夫看大势已去,先驱妻儿入海,后抱幼主赵昺跳海殉国,一时从死者数以万计,悲壮无比。其后,张世杰堕海溺死,南宋灭亡。宋朝自赵匡胤至赵昺,历三百二十年,可谓“写到崖山同覆日,不堪回首忆陈桥”。
文天祥率部晚于宋端宗进入海丰。文天祥(1236—1283年),字履善,号文山,江西庐陵(今吉安)富田村人,宋宝祐四年(公元1256年)丙辰科状元及第.德祐二年(公元1276年)二月,元兵抵达临安时,文天祥受命出使议和,却于元营慨然不屈,誓言抗战到底,遂被扣押北上,后于镇江逃脱,历千难万死及百般猜疑之后,才被宋廷接纳。五月,入谒福州,授枢密使(中央最高军事首长)都督诸路军马。不久,赴南剑州(今福建南平)建都督府,派人四处筹饷,起兵抗元。景炎二年(公元1277年)初,移师龙岩、梅州,挺进江西,在雩都大败元兵,接着攻取兴国,收复赣州、吉州十余县,顿时人心大振,各地响应,号令可达江淮一带。元朝震惊,急调军事主力集剿兴国大营,文天祥损兵折将,败退庐陵,妻欧阳氏及次子佛生、女儿柳娘、环娘被元兵掳获,文天祥因赵时赏掩护得以脱身,带长子道生及部属乘骑奔往广东循州(今龙川)。十月,因母及弟文璧在惠州,复收集散卒义军前往。
景炎三年(公元1278年)二月,文天祥领兵进屯丽江浦,在海丰士族首领范良臣、庄应祥、郑复等人的帮助下,克复碣石、甲子等沿海重地。之后休整练兵,上表崖山新帝自劾兵败罪状,请求入侍崖山行朝,合力抗元。不允,行朝拒绝了文天祥西行之路,而是诏加他少保衔,封信国公。此时,湘粤抗元义军风起云涌,颇有声势,元廷授张弘范为都元帅,李恒为副帅,下闽粤平湖广,并命西路主将阿里海涯向广东进军,形成合围夹攻之势。四月,文天祥留其弟守惠州,以少量兵力及其母和长子驻丽江浦,带邹沨、刘子俊等部属挥师东进潮阳,征剿已投元的宋都统陈懿兄弟(俗称“陈五虎”,原为海盗)及刘兴等地方逆贼。十一月,文天祥率部击败陈懿,诛杀刘兴,进驻潮阳,欲借山海之险屯粮招兵,以期兴师。但形势难随正义,南宋气数不振。十二月,元军水陆并进向广东宋师残部大举进攻,“陈五虎”借熟谙潮汕地区军事地理之优势导元军反扑,文天祥大败,率麾下西撤。
祥兴元年(公元1278年)十二月十五日,文天祥退入海丰,在赤岸渡留下少量兵力布防,自率大部人马驻扎五坡岭,计议整理后入莲花山脉结营固守。过几天,元军断然决定以张弘正为先锋,率五百铁骑奔袭海丰。此时,从江西追随文天祥至潮阳的推官承务郎(州级文职佐官,正八品衔)卢参,获知这一军情后率数十骑星夜赶路,以备到海丰会宋师告警,不期被元军发现,追杀至赤岸渡,宋军难挡强敌,或被掳杀或投水殉国(事迹见黄德燝于邑志《寓贤》的论据)。其后,邑人在赤岸渡古战场收卢参等将士尸体三十六具埋葬西浦。列墓一字排开,卢参墓居中,两侧兵墓连接,正中建一座四柱单层攒尖顶墓亭,刻曰:“丹心卫宋稷英魂联五岭,忠骨埋西浦节气壮山河”。近代,列墓及碑亭残塌。一九八九年,邻近汀州村群众集资重建一座高达2米的六方柱硬山顶墓亭,内嵌《卢参公墓亭记》及捐资者名单。今卢参墓正中尚嵌有一方青石碑,自右至左直书阴刻:“乾隆拾年禀宪示准捐修三十六位,宋承务郎卢讳参公爷之墓,光绪十一年汀州约众信等捐资重修”字样。在赤岸渡古战场南面的安东村畔,遗有一座重檐式庑殿顶灰沙亭墓,占地近300平方米,墓亭高3.2米,面宽2.3米,进深1.8米,造型颇具北派风格,无碑,乡民相传为宋将军墓(有人记作明代吴垣夫祖墓),值得考证。
话说元军先锋突破赤岸渡后,续后水师偕大部元兵赶到。祥兴元年(公元1278年)十二月二十日午时,元军突然包围五坡岭,宋军正处饭熟就餐之际,猝不及防,大部骇散。文天祥吞冰片(已变质)不死,刘子俊、杜浒、林琦、萧资等数人被执,邹沨自刎,宋兵被杀戮者达七千余人,惨不忍睹。余部战死捷胜捷兰埔。其后,文天祥被押送潮阳,张弘范亲为解缚,待以客礼。当时,文天祥的母亲、长子、三女已染瘟疫而死,胞弟文璧和文璋(另弟文霆早卒)为不绝宗祀及保城安民均在惠州降元,但他始终为宋,一再请死。张弘范不允,把他软禁舟中,文天祥忧愤满腔,尽付诗文。其中写给弟的五言律诗《寄恵州弟》:“五十年兄弟,一朝生别离。雁行长已矣,马足远何之。葬骨知无地,论心更有谁。亲丧君自尽,犹子是吾儿”。祥兴二年(公元1279年)元月,文天祥随元军经珠江口伶仃洋,张弘范劝他写信招降张世杰,他口录“人生自古谁无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之诗篇借以明志,成千古绝唱。南宋亡后,文天祥被押大都(今北京),前宋恭帝及前宋相留梦炎均来劝降,只要他允诺,即可与被囚的妻儿团聚,享尽后半生荣华富贵。然而,他忠宋不悔,以《正气歌》表达自己准备随时献出生命的决心!元朝至元二十年(1283年)元月八日,元世祖忽必烈亲召文天祥做最后一次劝降,文天祥答:“天祥为大宋状元宰相,宋亡,只能死,不能活。”是夜,文天祥写下《自叹》一诗:“猛思身世事,四十七年无。鹤发俄然在,鸾飞久已殂。二儿化成土,六女掠为奴。只有南冠在,何妨是丈夫。”次日,在柴市英勇就义,以一身之死警醒后人,以一人之命激励后人。
明代正德十年(公元1515年),为纪念文天祥的抗元气节,海丰庠生吴子昌(县城兰巷人,以岁贡授广西迁江训导,后弃官养母)提请广东提学章扑庵恩准,由海丰县署在五坡岭建立表忠祠,又建方饭亭于祠后,忠义坊于祠前。抗日战争时期,表忠祠及亭坊被日军炸坏,今存1956年修复的方饭亭及前代的石刻文物。方饭亭,坐西北向东南,占地960平方米,分五层34级台阶,阶顶月台中心建一座八柱重檐攒尖顶八角亭,通高9米,平面径宽9米,亭内再置一庑殿顶石亭,高3.8米,内竖一方2.7×0.9米的大石碑。碑上方刻文天祥就义前的《衣带铭》:“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碑下方刻明代正德年间惠州太守甘公亮摹自故乡庐陵的文天祥半身像。亭前两侧石柱刻有明代潮州状元林大饮撰题的对联:“热血腔中祗有宋,孤忠岭外更何人”。亭下两侧立有明清两代重修方饭亭的石刻碑记。原表忠坊“一饭千秋”的青石碑,今移立在亭前。
数百年来,海丰人民以无比崇敬和热爱的正义感缅怀南宋君臣和文天祥,景仰他们敢于抗击夷敌入侵的爱国主义精神,历代文代骚客对其有关遗迹多有吟咏。邑人钟梦卿和马思周等先生先后写了有关“五坡岭”的历史剧本,均向后人传颂着文天祥代表民族正气,代表宁死不屈,代表斗争到底的壮烈史话。
元朝官修正史《宋史》脱脱等的评价是:“宋之亡征,已非一日。历数有归,真主御世,而宋之遗臣,区区奉二王为海上之谋,可谓不知天命也已。然人臣忠于所事而至于斯,其亦可悲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