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衍,字世根,生于太兴四年(321年),是晋明帝司马绍的长子,母为明穆皇后庾文君。太宁三年(325年)三月初二日,司马衍被立为皇太子。
太宁三年(325年)闰八月二十五日,晋明帝去世。闰八月二十六日,皇太子司马衍即皇帝位,是为晋成帝,尊奉母亲皇后庾文君为皇太后。司马衍即位时,年仅五岁,由于司马衍年幼,所以由其母皇太后庾文君临朝听政。司徒王导录尚书事,与中书令庾亮共同参辅朝政。任命抚军将军、南顿王司马宗为骠骑将军,领军将军、汝南王司马祐为卫将军。九月十一日,将晋明帝安葬在武平陵。
咸康八年(342年)六月初五日,晋成帝身体不适,下诏让他的弟弟司徒、琅琊王司马岳继承帝位。六月初六日,命武陵王司马晞、会稽王司马昱、中书监庾冰、中书令何充、尚书令诸葛恢一并接受遗诏,辅佐司马岳。六月初七日,晋成帝在西堂驾崩,享年二十二岁,谥号成皇帝,庙号显宗,葬于兴平陵。
司马衍即位时因年幼,所以由其母皇太后庾文君临朝听政。庾太后死后由王导与庾亮辅政。晋成帝在位期间,由于苏峻与祖约的叛乱,宫城迁移至石头城;直到329年陶侃平定苏峻之乱后才迁回建康。晋成帝在位期间曾经命令庾亮北伐,但是败于石虎。336年,晋成帝颁布壬辰诏书,禁止豪族将领将山川大泽私有化;341年,又以土断方式将自江北迁来的 世族编入户籍。
《晋书》记载,司马衍自幼聪明伶俐,明于事理,说话很到位,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叛将苏峻囚禁并苛待司马衍时,司马衍既不畏惧,也不猥琐,而是泰然处之,埋头读书,表现出智者风度。司马衍6岁时,发生了苏峻之乱,当年五马渡江之一的南顿王司马宗被杀,他一点都不知道。等到苏峻之乱平息后,他问舅舅庾亮:“往常那位白头公(司马宗一头白发)何在?”庾亮奏道:“司马宗谋反伏诛”。司马衍很伤心,哭着说道:“舅舅说谁做贼,便杀之,如果人说舅舅做贼,我又该如何?”庾亮一听,吓得脸色大变,无言以答。庾亮之弟庾怿送酒给江州刺史王允之,王允之试着让狗先喝了一点,那狗便立即倒在地上死去。王允之吓得不轻,赶紧上表报告小皇帝。司马衍听说后怒不可遏地说:“大舅已乱天下,小舅复欲尔邪?”(小舅也要学着来吗?)(《晋书》)庾怿闻言,惊惧不已,不久便自杀身亡。可见司马衍从小就不简单。译文:庾怿知道后,为保全庾家喝毒药死了。可惜他自幼被舅家把持,没机会管理朝政。等长大些,很有心于政事。为人俭省,曾想在后院盖个射箭练习室,算后要用四十金,就说太费钱了没盖。虽然雄武气度不及父亲,但恭俭的品德,倒足以追溯先贤了。
晋成帝司马衍年幼时继位,不能亲自处理政务。等到年岁渐大,颇有勤俭的德行。司马衍在位期间诏举贤良,劝课农桑,政权趋于稳固。在东晋奢侈浮华之风历久并且盛行之时,他作为皇帝却能力倡简朴、节俭,还带头实行,应该说是很不容易的。可惜,他是一个短寿的皇帝。
司马衍本人也是书法名家。据有关资料:(司马衍)工书。草书劲力外爽,古风内含。《法书要录》一书记载:成帝则生知草意,颖悟通谙。光使畏魄,青疑过蓝。劲力外爽,古风内含。若云开而乍睹旭日,泉落而悬归碧潭。
咸康八年(342年)5月,成帝司马衍身体不适。6月初五,病情加重。当时,成帝的两个儿子司马丕和司马奕年幼,尚在襁褓之中。于是庾冰(庾亮弟)请求让成帝的同母兄弟、琅邪王司马岳为皇位继承人,成帝同意了。成帝下诏,让司马岳为皇位继承人,并让自己的儿子司马奕承袭琅邪哀王司马安国的封号。初七,庾冰、何充以及武陵王司马唏、会稽王司马昱、尚书令诸葛恢同时受任顾命国政。初八,成帝驾崩于建康宫中西堂。时年22岁,在位18年。庙号显宗,谥号成帝。葬兴平陵(南京鸡笼山之阳)。
初九,琅邪王司马岳即帝位,大赦天下。14日,封成帝儿子司马丕为琅邪王,司马奕为东海王。康帝司马岳居丧不言,把朝政委交给庾冰和何充。
咸和二年(327)十月,庾亮不顾臣僚劝阻,强行征召历阳内史苏峻到中央任大司农,借以削夺其兵权,消除朝廷隐患。苏峻不从,遂联合豫州刺史祖约共同起兵讨伐庾亮,一场新的动乱爆发了。苏峻兵强马壮,武器精良,在祖约的配合下,很快挥兵至建康城下,官军连连败绩。庾亮丢盔弃甲,撇下当皇太后的妹妹和外甥小皇帝,匆忙带着三个弟弟狼狈出逃寻阳投奔温峤。次年二月,建康失守,百官奔散,殿省萧然,留下护卫小皇帝的只有王导、陆晔等少数几个大臣。苏峻勒兵入宫,王导抱着小皇帝坐在御座上,侍中褚、钟雅及右卫将军刘超等待立左右,显得正气凛然,叛军不敢上殿。苏峻自封骠骑将军、录尚书事,专断朝政,滥署百官,殴打大臣,裸剥士女,为所欲为,以王导德高望重,仍然让他官居原职而排在自己前面。叛将路永、匡术劝杀尽王导等大臣,苏峻敬重王导,没有同意。苏峻又逼迫成帝迁居石头城,软禁在一间仓屋里,还天天跑来高声叫骂,骂尽各种丑话。王导开始害怕起来,担心大祸临头,这时也顾不得小皇帝了,匆忙带着两个儿子逃到了城外的白石。直到叛乱平息,王导才回到石头城,并让手下人把元帝给他的节拿来,陶侃揶揄地说,“苏武节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王导羞愧满面,无地自容,慌忙令人把节收起。
苏峻之乱历时一年零四个月,给建康城带来极大的破坏;士民逃散,百业停废、宗庙宫室化为灰尘。面对调敝残破的景象,不少人建议另迁新都。温峤提出迁都豫章,三吴豪强请求迁都会稽,众说纷坛,莫知所从。王导力排众议,坚持说,“建康,古之金陵,帝王故里,孙仲谋、刘玄德{刘备}都说‘建康王者之宅’。古代帝王不因丰俭而迁都,如能以农业为根本,节省用度,何必担心凋敝!倘若不重视农业,即便乐土也会变成废墟。而且北寇常常骚扰,钻我们的空子,一旦示之以弱,逃窜到蛮越之地,敌人就会趁虚而入,迁都恐怕不是好办法。现今应特别强调镇之以静,众人的情绪自然就安定了。”大家见他说得在理,就不再提迁都之事了。
《晋书》:“肆虐滔天,岂伊朝夕。若乃详刑不怨,庶情犹仰,又可以见逆顺之机焉。成帝因削弱之资,守江淮之地,政出渭阳,声乖威服。凶徒既纵,神器阽危,京华元敖之资,宫室类咸阳之火。桀犬吠尧。封狐嗣乱,方诸后羿,曷若斯之甚也。反我皇驾,不有晋文之师,系于苞桑,且赖陶公之力。古之侯服,不幸臣家,天子宣游,则避宫北面,闻诸遗策,用为恒范。显宗于王导之门,敛衣前拜,岂鲁公受玉之卑乎!帝亦克俭于躬,庶能激扬流弊者也。”
《晋书》:“惟皇夙表,余舅为毗。勤于致寇,拙于行师。火及君屋,兵缠帝帷。石头之驾,海内含悲。康后天资,居哀礼缛。坠典方兴,降龄奚促。”
《晋书·卷七·帝纪第七》